談動物園和保育 - 生態環境討論

英國皇家保護動物協會認為，圈養動物所應享有的自由，包括了免於飢餓、免於疾病傷
害、免於恐懼緊迫、享有身心舒適、表現自然行為五項自由。然而，動物園所做到的，
到底真有多少？

從小到大沒去過動物園幾次，只因為不喜歡動物園給我的感覺；
原本應該漫遊在自然環境裡的野生動物，卻一隻隻被限制在狹小的空間中。
我不喜歡看到有刻板行為的藪貓、跑個兩步就碰壁的蒙古馬、
因為精神壓力太大而亂丟糞便的非洲象、被明星化的國王企鵝和無尾熊、
還有每天都要表演白鯨生態(其實跟生態一點關係都沒有)劇場的小白鯨(車城海生館)。
生活環境慘遭污染、過度開發、棲地破碎化的野生動物，很多當年廣泛分布的物種
現在常常只剩下一兩個主要族群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苟延殘喘，人們卻還要想盡
辦法把它們送進動物園裡受罪，他們至死都必須生活在這幾平方公尺的狹小空間中，
承受莫大的精神壓力，而且因為不用尋找食物，每天無事可做最後導致精神上的異常，
有些還要被強迫學習一些不自然的行為以當作表演用途。
免於恐懼緊迫？享有身心舒適？表現自然行為？
嚴格來講大概五點裡只做到了第一點吧。

儘管動物園有這麼多令人無法茍同的陰暗面，他實際上擔負了很大的教育意義。
我認為，要解決人類和野生動物間衝突的問題，首先就是要讓人們"喜愛"上野生動物，
喜歡上我們最讓人驚艷的美麗自然。再多的課堂教育，再多的野生動物和生態知識，
只是讓人們能夠有科學性的分析和思考，以科學的方法解決問題；但若是缺乏對於大自然
的愛，這一切都是空談了；就像很多的學者博士，空有紮實的專業訓練
(其實是不是紮實的還不一定)，對於自然卻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了，他們早就麻痺了。

我認為，對於自然最原始的，發自內心的喜愛，才是這解決一切問題的根要，
就像一個喜歡自然攝影的人，一個喜歡登山的人，一個喜歡休閒潛水的人，
再怎樣他們也會為了捍衛他們的興趣而致力於大自然的保護，因為他們都曾經被大自然
的不可思議感動過。要是我們的教育也能夠讓一般民眾，都能體會並且愛上大自然的神
奇和美麗，保育的工作就會變成是"人民的權利"-我們有保護自己所愛的自然的權利！
而不是"義務"-法律規定我們不能破壞自然的義務！

而動物園就扮演了一個這樣重要的角色。

現代都市的高度都會化，早就將人們與自然環境遠遠地隔開了。
很多生活在現在都市的人們為了賺錢養家活口，生活都很困難，尤其是碰上高失業率
的今天，真的是可謂賺錢無所不用其極。在這樣一個慘遭經濟壓力打壓的現代人身上，
因為沒有與自然的互動，早已看不到對我們mother Nature的尊重與崇景。
森林不再搖曳著因陽光穿過樹冠而展現出瑪瑙般的綠蔭，有著蟲鳴鳥叫，
有草食動物和大型哺乳類穿梭的森林；海洋也不再是個閃爍著藍色如寶石般的光芒，
有著巨型海藻林，有七彩的珊瑚礁，有色彩繽紛的小丑魚和鸚哥魚，有著銀白色的壯觀
餌球，和唱著歌的大翅鯨的海洋了。他們現在都成了商場上的直條圖和回歸曲線，
貝里茲的熱帶雨林要怎樣開發才能節省最多的成本，
南極的魚場要用什麼方法捕獲才能有最大產量；
或是蘇門達臘虎的毛皮要怎樣交易才不會被逮捕，
加州外海的雙髻鮫要在哪裡攔截才不會被海岸巡衛隊發現。
因為經濟的利益，人們不知道感動為何物，大家都麻痺了。

因為動物園的存在，讓這個冷血的世界還有一點希望的曙光。每次看著小朋友揮舞著
雙手興奮地對著無尾熊喊著派崔克，或是對著小白鯨喊著鯨寶、巴布的時候，我就由衷
地感謝動物園的設立，儘管就另一個層面來講我對動物園裡的明星無尾熊和"小白鯨生態
劇場"裡拿畫筆畫畫和用flipper踢球只為了吃魚的小白鯨多有所微詞。不管小朋友們是
以怎樣的心態在看這些動物，至少動物園成功地開啟了野生動物和人們接觸的第一線，
甚至讓許多的人們開始觀察並且關心野生動物。這個現象絕對是有正面的意義的，
對大自然的愛和尊重或許就可以從動物園開始。

很多人，包括我在內，都會抱怨動物園環境不佳，動物生活環境狹小，環境惡劣，
儘管因為這些動物的犧牲，換得的教育價值的淨效應是正的。動物園方總是會辯駁，
經費不足，但我曾經想過何不經過重新空間設計，將人活動的範圍壓縮至最小，
像是通過一個區域只需要一人至兩人寬的吊橋，並且採用吊橋挑高的設計讓人們和野生
動物的距離拉開以降低人為參觀造成的stress，這樣動物們所能獲得的空間應該可以
增加2~3倍，而且因為空間的增加，動物所棲息的環境其歧異度也可透過設計而大大地
提高，讓動物的行為更為多樣性，有點像是一個小型的野生動物保護區一樣，並且同時
限制每次進場的人數。透過這樣的設計不僅能讓動物居住的環境更接近野生環境，
我們所能觀察到的動物行為精采度也可大大地提昇，讓人們(至少像我這樣的人)有更高
的參觀意願，門票貴一點沒關係，甚至到NT300~500的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。
現在的消費者不是笨蛋，動物園根本讓人提不起勁去參觀的話，門票再便宜也一樣，
經費來源一旦不足園方品質和動物環境更差，遊客也更少，這樣的惡性循環是可見的。

動物園應該花大錢的地方應該是野生動物的住所，而不是人活動的範圍，
我覺得現在這種設計讓我有點本末倒置的感覺。

因此我認為，動物園的設立有其絕對的必要性，但是園方經營的方式或許需要一番
改革才能將動物園的效應進一步增大，以達到讓人類能夠感恩和尊重，
和大自然共榮共存的終極目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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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保護大自然....
Love on Nature, mother of all.

Ptt生態保育版 版名: Ecophili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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