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為溫室氣體的真相 - 生態環境討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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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時報 2007.05.20　
人為溫室氣體的真相
黃之棟

陳文卿先生日前對本人在〈抗暖化 雙重標準有理〉一文，惠予指正，本人深表感謝。陳研究員認為「人為」二氧化碳才是暖化的禍首，生物性排放則不是。因此該文認為本人將呼吸與飛機所排放的二氧化碳相提並論，易生誤解。

用呼吸所產生的生存排放，來凸顯坐飛機奢華排放的不合理，確實有些誇張但卻不至於引喻失義。國際間管制生物性排放最著名的案例，莫過於紐西蘭研擬對牛羊徵收「排氣（放屁）稅」的個案。由於紐西蘭的經濟以畜牧業為主，因此該國的溫室氣體排放，有超過一半的溫室氣體都來自於牛羊排氣時所釋出的甲烷。為達到京都議定書的要求，紐國冀望藉由徵收稅金來籌措農業氣體排放的研究基金，並達成以價制量的目的。雖然在農民的反對下排氣稅以失敗收場。但如果我們可以對腸道發酵（京都議定書中之用語）徵稅，那在「後京都」時期對呼吸收稅也非絕無可能。


排氣個案點出了自然與人為之間的模糊地帶。若翻閱京都議定書，其中固然不乏各「締約國必須對人為溫室氣體，進行管制」等字眼。但綜觀該議定書，其中對何謂「人為」與「自然」實則語焉不詳。如果我們認為自然指的是所有與人類作為無關的行為，那麼人養的牛羊排氣當然是人為（非自然）的溫室氣體；從另一個角度來看，若自然指的是「人力所無法改變的事（現象）」那麼排氣則是再「自然」也不過的事了。不過如果採取第二種定義，人類的食衣住行（暫時把育樂當成是奢華排放）則無一不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生存排放。那麼，對此種溫室氣體的管制是否合理，就
值得商榷了！

上述人為與自然的爭議，不只是邏輯推演或文字遊戲而已。西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新馬爾薩斯主義的論調出現。傳統的馬爾薩斯主義如眾所知，主張糧食的增長永遠趕不上人口的擴張，因此人類的飢餓與毀滅不可避免。新版的論點則認為地球的容受力有限，因此就算是生存排放地球還是有可能無法承受，過多的人口將使地球在劫難逃。總而言之，他們的結論是：就是因為世界上人太多了，才會產生環境災難。

其實，救地球最簡單的作法，莫過於要求人口大國也進行排放的總量管制。這也是為何麼後京都時期的攻防重點，鎖定在於對人口大國（特別是第三世界）排放規制之上的原因。但從目前的京都機制中我們可以清楚看到，人為與自然的定義模糊使得溫室氣體管制出現「各國先承諾管制目標，再自行研擬具體削減對策」的現象。換言之，將來若是把以生存排放為主的第三世界國家也納入管制，在沒有其他排放可以削減的情況下，對生命本身的規制將是對人性最大的威脅。

暖化問題是我們這代人的道德挑戰，如果台灣多承擔一點，第三世界的壓力或許就舒緩一些。（作者為英國愛丁堡大學科學研究中心博士候選人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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