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遊航線-我在菲律賓遊學，天氣熱(下) - 菲律賓

■賭徒人生

回到市區的青旅裡，同房的幾人中，剛好有兩位是台灣人，在聊天後得知，兩位是做與賭
場相關生意。除了自己賭之外，也會介紹賭客到賭場玩，在對賭場抽成。而這次來菲律賓
的工作任務，是要找朋友喬裝成他介紹的玩家，向賭場證明自己是有能力介紹玩家去消費
，向賭場演一齣自己掌握許多賭客名單的戲碼。

另外兩人賭的方式，不單靠運氣，是用排列組合的方式進行算數，算出勝率最高的一方，
進而下注。最常賭的遊戲是百家樂與二十一點。因為我從未進過賭場的俗仔，所以隔天就
跟隨他們一起去賭場開開眼界。一同前往還有特地從馬來西亞來的Jason大哥，在這次扮
演的工作中，演出角色是被仲介來玩的玩家。和Jason大哥小聊，才得知他是工程師，因
為賭的年資許久，想要將賭從興趣變成職業，但家人始終反對。透過這次來菲律賓的演出
機會，順便增長異國的博弈眼界。

我十分好奇，向他們職業以賭博為業的人，怎麼面對和承受賭博遊戲中的巨大風險。最近
賭運很旺的ERIC說：「輸贏都要有節制，尤其是輸的時候。而且只要我進賭場，就有輸三
十把的準備。達到這個上限，我就會回家，從來不做一擲千金的事情。」

我：你們精算數學機率的人，還會相信運氣嗎？
ERIC：對我而言，算出牌機率，大概就是把你的好運提升而已，所以我還是很相信運氣的
。

仔細想想，確實做什麼事怎麼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呢。一切已經盡人事後，覺得值得投資
，就該放手一博。不知為何，在這群賭徒的賭桌心得，聽在我耳裡，充滿著滿滿的人生哲
學。他們是用最直接與快速的方式，去經驗他人多年濃縮後，才可能體悟的人生風浪。
而且扮豬吃老虎的遊戲，就是日常工作。

另一個不期而遇到的台灣人，是去菲律賓工作的歐陽大哥。
我們在一間法國人開的紅酒店相遇，那時與朋友們在店裡用中文聊天，高調的嘰哩呱啦。
吸引大哥徐徐湊近，問：「你們是台灣來的嗎？」大家應此聊開。才發現大哥在紅酒店的
一旁正在做燈光測試，他的燈光作品是在一個大大立方體裡展示，而立方體裡每排都有小
燈泡垂掛。而燈光作品，就會在立方體裡三維度中展開飛舞，用燈光的一閃一滅擬態成不
一樣的形象。

映入眼簾是各色流動的姿態，千變萬化看得我目眩神怡。

歐陽大哥說本來自己也是科學園區工作，可惜是存不到錢的那種新貴。有一天突發起想，
勇敢地向德國公司，爭取MADRIX的台灣代理，沒想到讓他得到這個機會，從此開啟不一樣
的中年生活。

他說：「那時要從原來公司離開，變成以軟體代理與燈光設計為業。需要一定的勇氣，不
過很必要。」向人生下賭注。

如今歐陽大哥事業版圖，幾乎已經擴張到全東南亞地區，他自豪地表示：「現在賺錢不是
困難的事。但其實做這個行業，最大的滿足感是觀眾喜歡他的作品。」
歐陽大哥打開電腦中的影片檔，播放去年屏東燈會中大鵬展翅的作品。勾引我的目光又再
次跌落於黑暗中閃耀的絢爛裡，緩緩點亮心靈的灰暗，醞釀發亮。


■流動的人

來到菲律賓遊學的台灣人，普遍年齡比日韓還要高，主要因為在他國，到菲律賓學英文是
一件很普遍的事情，甚至政府與大學都會鼓勵與支持。相較於台灣人，都是要靠自己存了
一些錢，或是靠爸靠媽族，才能短暫出走感受他國生活。
問了幾位CG的同學，台灣與中國人來菲律賓，大多面臨轉職期，才有比較長的時間可以做
不一樣的事情，也為下一段工作當作過渡。大家雖然到菲律賓遊學的理由不盡相同，但結
束這段宿霧之旅後，面對都是一個嶄新狀態。

來自中國深圳的Ｍatthew，在中國的工作是服務在淘寶購物的客戶，處理購物申訴的問題
。這個工作已經做四五年，但他看不到前景，因為好的職務都被老屁股給佔去，進而想要
轉換跑道。這趟菲律賓遊學行，打著邊學邊玩的心態，讓學習壓力和愧疚感不會這麼重。
卻沒想到一出國，人生真的就急轉彎，在來CG學英文的兩個月期間，在網路上看到菲律賓
的克拉克語言學校，有在應徵中文學生經理的工作，抱著試試看的心情，竟然真的錄取。
所以未來的一年都會待在菲律賓工作。Ｍatthew面對未知的日子，有些忐忑的說：之後就
是害怕網路慢，生活太無聊。

另一個也將會長時間待在海外工作的是來自韓國釜山的Terry，他講得一口流利的中文。
Terry是得到韓國政府的海外人才計劃，在菲律賓遊學只是計劃中的第一步，學完四個月
後，他們一夥人將轉往新加坡找工作，再待兩年時間。此計畫裡，不管是到菲律賓學英文
，還是往後兩年將前往新加坡找工作，韓國政府補助學費以及少許生活費，不論在新加坡
有無找到工作，一年都有八百萬韓幣的補助，可以減輕他們生活壓力。

而Terry希望這段海外發展中得到異國的工作經驗和語言能力提升。同樣得到此計畫補助
的Lily說：因為南韓的沒有天然資源，所以國內貿易都要靠進出口來維持。所以韓國政府
急著把韓國人推往海外推，吸收海外貿易經驗，以及解決目前韓國國內求職者過剩的問題
。

聽在我耳裡，十分羨慕，因為南韓的處境與台灣十分相似，但卻很少聽到台灣政府有此方
案，鼓勵年輕人到海外求職，還給與生活津貼。

而Lily之所以選擇會選擇到新加坡找工作，是因為新加坡的高效率像極了南韓，她想像未
來的異國生活可以無縫接軌。另外是中文本科出生的她，因為新加坡多使用英文與中文，
在此計畫中，她擁有很大優勢。


■語言課

老外：How are you?
我：So so.
老外：…….
外國人總是愛熱情的問候他人，而我卻非常不識趣的回應，或是根本無法進入英文的語境
。也考驗著我僅有的字彙，去表達生活過得很普通這件事。
通常這番對話後，外國人與我的第一次接觸，就算失敗終結。

在菲國的日子裡，各國人都會聚集成小圈圈。而我也認識了幾位朋友，其中最讓我印象深
刻的是台灣朋友用不容質疑的語氣，談論任何事情，除了明確的幾個問句，才需要等待他
人答覆，其他時候比較像是自說自話，也許她對於整件事早有定調，已做出了結論。不等
他人回應，因為別人在談話中的角色，只是配合演出。

那時來自台灣的消息，有政治人物公開疾呼母語就該回家學，不該在學校教。朋友似乎非
常認同，覺得不該浪費時間。但就我這個毫無語言天份的人，家中雖著南部，但閩南語根
本幼幼班的我而言，學校不教閩南語或其他台灣的語言，我根本毫無變輪轉的機會。

朋友說：「真搞不懂菲律賓老師為什麼不能利用自己英文的強項，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機會
。」（有啊！菲律賓女人來台灣工作是去工廠，較少做家庭看護，這就是英文的優勢啊）

另外我未說出口的是，語言不是累積資本的唯一衡量，還需要更多社會條件配合才行。想
想也許大家都太容易用自己的立場，去思考他人處境，簡化他人的困難。

而與台灣朋友想法的扞格，讓我思考起，明明使用同一語言，卻也沒有得到更好的溝通品
質。所以琢磨著語言的作用，到底是為了快速溝通？產生連結；還是讓人快速辨別與他人
價值觀的差異？產生界線。

學英文一直都是台灣學生從小到大的課題，但能否學好又是另一個問題。大概就像減肥一
樣，大家都想減肥，只是減肥永遠都是下一餐的事情。強烈提升英文的動機就變得很重要
，所以有種方式是給予自己明確的目標，例如英文檢定要考到幾分。

如果人生走中庸之道，遲遲無法下此決心，那就由環境逼迫你練習英文吧。畢竟走在菲律
賓，開口閉口就是英文，不想使用也沒法抗拒。


■開啟旅行箱的鑰匙

每個遊學生，決定到菲律賓遊學時，除了選擇語言學校，另外重要的樞紐就是代辦。在資
訊混亂的現在，要找尋一家心安的代辦，真是煞費苦心，除了想要得到便宜價位而貨比三
家外，還要比拼售後服務是否周全。

我在誤打誤撞下，當初選擇了新飛代辦，很是滿意。新飛除了有駐點人員會固定舉辦活動
，如：卡拉ＯＫ大賽、吃韓式炸雞，還有帶你上山下海游泳看魚的行程。如是新飛自己人
，更有優惠。

而新飛代辦在宿霧當地有駐點人員，服務學生各種緊急狀況，還認真經營宿霧的特約商店
，讓你在外地吃喝玩樂，都能精刮上算。

「成長的必經歷程，就是要接受自己是誰」此次到菲律賓遊學的三個月，還是沒能等到傳
說中的奇蹟時刻，就是有那麼一天，突然聽懂他人口中的英文。

出發前，以為靠著三個月，英文可以變得順暢變得遛，可以悠遊使用英文，但這一切都只
流於幻想，什麼也沒有發生。反而生活在宿霧的異國情調，讓自己浸潤在不熟悉的世界，
是讓自己更加看清楚原來面目。

一直記得老師說過得一句話：「年輕人的膽試，就是見識。」不時就像箴言，出現在生命
遇到休止符，再次演奏，就會推著我走入未知、走入異域。

如果你還在猶豫不安，上路吧，上路吧！

去菲律賓習慣使用英文，和看清自己認識自己，此刻就是你的起點。

作者：Gu Gu
原文：https://episode.cc/read/fammy0810/my.200124.150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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